七零：汽车强国从撕毁卖身契开始_第9章

“周哥……你……你是怎么做到的？”

肖青阳看着焕然一新的铣床，声音因激动而颤抖。

“那轴承……那光学尺……简直神乎其技！”

“尤其是最后那一下调整……我爸……呃，肖总工说过，那精度没专用仪器根本不可能！”

周卫东看着这个狂热又单纯的迷弟，笑了笑，拍拍他肩膀：

“多琢磨，多练手。你基本功很扎实，以后一起学。”

他没提系统，但这份认可让肖青阳激动得满脸通红。

“嗯！哥！我以后就跟你学！”肖青阳用力点头，嘴里想要拜师的话好悬没有蹦出来。

肖青阳又想起什么，压低声音，“对了周哥，我得走了，天快亮了！”

“不能让人看见我在这……特别是……咳，反正你懂的。这台机器‘活’了，看刘大炮那帮人还怎么蹦跶。”

他飞快收拾好工具，像只敏捷的狸猫，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厂房阴影里。

周卫东看着他的背影，又看了一眼运转的机床和脑中焕然一新的系统界面。

疲惫一扫而空，眼中燃起更炽烈的光芒。

“天，该亮了！好戏……也该开场了！”

*

天边刚泛起鱼肚白，冬日的清晨寒气刺骨。

红星机械厂三号厂房门口，却已聚集了不少人。

消息像长了翅膀——周卫东那小子，不知天高地厚，竟敢通宵挑战那台毛熊铣床X53K。

刘大奎主任和王干事，今早要亲自来“验收成果”，顺便清理门户。

刘大奎腆着肚子，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讥诮和得意，陪着街道办王干事踱步而来。

王干事双手背在身后，嘴角噙着冷笑，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。

一些早到的工人也围在附近，窃窃私语。

眼神复杂。

有同情，有好奇，也有等着看热闹的。

“王干事，您瞧好吧！”

刘大奎声音洪亮，带着表演性质的愤慨，指着依旧静静趴窝的X53K（他主观认定还是坏的）。

“这小兔崽子，无法无天！”

“仗着不知从哪学来的三脚猫功夫，就敢在厂里撒野，跟领导顶牛，打架斗殴。”

“现在更是拿国家财产当儿戏。”

“这台宝贝铣床要是让他弄坏了，把他卖了都赔不起。”

“今天非得让他卷铺盖滚蛋，下乡去好好改造改造不可！”

王干事矜持地点点头，眼里满是算计：“嗯，这种害群之马，必须清除。”

“周家违规操作，名额的事，也该有个了断了。”他仿佛已经看到周小兰签字画押的场景。

刘大奎得到肯定，气焰更盛，清了清嗓子，准备对着围观的工人宣布对周卫东的“判决”。

他刚抬起手，指向周卫东昨晚奋战的位置——

吱呀！

厂房深处，一个身影推开了维修间的小门。

正是周卫东。

他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旧工装。

身姿挺拔，脸上有明显的疲惫，一双眼睛却亮如寒星。

他平静地扫了一眼门口的众人。

目光在刘大奎和王干事脸上停留了一瞬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。

周卫东径直走到那台庞大的“铁熊”控制台前。

他伸出手，干净利落，按下绿色启动按钮。

嗡——！！！

低沉有力的轰鸣声，如同沉睡巨兽苏醒的咆哮，瞬间炸响。

轰鸣声浪席卷整个空旷厂房。

紧接着，主轴开始高速平稳旋转，发出均匀充满力量的呼啸。

工作台在丝杠的驱动下，平稳丝滑地运转起来。

旁边那盏昏黄的工作灯，光芒骤然变得稳定而明亮，仿佛也在欢庆重生。

死寂。

令人窒息的死寂。

刘大奎那只抬起的手，像冬日的枯枝，凝固在空中。

脸上的狞笑和得意瞬间冻结，继而扭曲成极度的惊骇和难以置信。

眼珠子瞪得几乎要掉出来，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，喉咙里发出“嗬……嗬……”的抽气声。

王干事脸上的冷笑彻底冻僵、龟裂。

背在身后的手下意识放下来，指节捏得发白，眼里充满了错愕和茫然，仿佛见了鬼。

他精心算计的“名额”和“清理门户”，在这轰鸣声中显得如此可笑。

围观的工人们也集体石化了。

揉着眼睛，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。

短暂的死寂后，是如同开水般沸腾的哗然。

惊呼声、难以置信的议论声轰然炸响。

“动……动了？！真动了！”

“我的老天爷！那台废铁……真……真修好了？！”

“不是做梦吧？！主轴转得这么稳？！”

“神了！真神了！周卫东这小子……真有两把刷子啊！”

“不可能！绝对不可能！”刘大奎像被踩了尾巴的猫，指着运转的机器失声尖叫，“蒙的，肯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。”

“说不定……说不定是回光返照。这机器肯定还有大毛病。对，有大毛病。”他语无伦次，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。

就在这时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。

“怎么回事？大清早吵吵嚷嚷的。”厂长赵国栋洪亮的声音传来。

他身后跟着技术科科长和几位资深技术员，显然也是听到了风声赶来的。

赵国栋脸色严肃，目光如电扫过全场，瞬间锁定了那台正在平稳运行的X53K，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异。

他大步流星地走向机器，甚至顾不上理会僵在原地的刘大奎和王干事。

“厂长，您来得正好。”刘大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，急忙迎上去，指着周卫东。

“这小子……这小子胆大包天，擅自拆卸精密设备。”

“您看这机器虽然转了，谁知道是不是内伤。”

“说不定马上就要散架……”

“闭嘴！”赵国栋厉声打断他，目光锐利地看向技术科科长，“老陈，带人，立刻全面检查。我要最准确的结果。”

“是，厂长！”技术科陈科长也被眼前运转的X53K惊到了。

他立刻带着手下技术员，拿着各种检测工具围了上去。

他们仔细检查主轴跳动、工作台移动精度、各部位温升、异响……

每一项检测都显示：运行平稳，精度甚至比故障前还要好一些。

陈科长一脸震撼地走到赵国栋面前，声音带着激动：

“报告厂长，经全面检测，X53K铣床运行状态完全正常。”

“所有指标均在允许范围内。故障……故障确实排除了。”

“而且……而且一些之前的老毛病似乎也有所改善！”